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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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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楝楝的生贺】

楔子先丢出来……我为什么有种这段儿到后面还指不定要怎么裁裁剪剪缝缝补补的预感TAT @南风知意 

【楔子】

在西伯利亚以北,有那么一小片由苔原和稀疏的针叶林拼成的土地,附近的西波尔村的人们把它叫做“隔离之地”。人们说那里是西伯利亚最寒冷的区域,寒风肆虐的冬夜里,茫茫大雪覆盖了地面上的所有痕迹;寒冷无孔不入地渗入每一处缝隙,连泥土深处的水分都会被冻成冰,将土壤变得比岩石还坚硬;最耐寒的动物也不敢到那片地方去,如果松鼠和灰熊选择在那里找一个地穴或者树洞冬眠,它们也许会冻死在睡梦中——

 

“所以永远不要在冬天到‘隔离之地’去,孩子,”西波尔的老人这样说道,“在冰雪的绝对领域,你将无法找到回家的方向;你找不到果腹的食物,因为没有动物给你捉来吃,而坚硬的冻土上连一片苔藓都无法生长;即使你只想生一堆火暖一暖,从木柴上燃起的火苗会凝固成蓝色的冰,寒冷决不会让你如愿得偿。——不要在冬天到‘隔离之地’去,因为那意味着死亡。”

 

这些传说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已经无从考证了,但西波尔的居民们都相信、牢记并遵守着这样的一条法则:隔离之地,即是死亡。

 

但这一年的初春,一个孩子因为贪玩误入了“隔离之地”,并且迷了路。漆黑的夜晚,荒野里除了光秃秃的灌木和针叶树的枝条的影子(它们可怕地交错着,如同怪物的爪牙)以及冻雪上映出的微弱的光亮,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孩子很害怕,尽管他在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恐惧,却还是忍不住地在发抖——一部分也是因为冷的缘故,夜里的气温实在太低了,寒风还在不停地叹息,很快就将孩子的小脸儿冻得像纸一样苍白。

 

孩子在这陌生而荒凉的土地上盲目地走着,为了让自己能暖和一点,同时他也抱着一点点的希望,也许他这样走下去就能走出“隔离之地”,回到温暖的家里去。这个念头支持着他在寒风中顽强地跋涉。——作为一个还孩子来说,有这样的意志真是相当了不起了!然而“隔离之地”是残酷的,孩子走了很久很久,却连一丁点灯火都没有看到。夜逐渐深了,寒冷、饥饿和恐惧开始侵蚀孩子的意志。尽管他仍然紧紧地抱着他那可怜的一点点希望,但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在想自己也许会死在这里。他也开始无比地想念家——屋子里温暖干燥,壁炉里燃烧木柴发出噼啪的声音,暖烘烘的。妈妈在灶台上煮着一大锅浓汤,又香又热,餐桌上已经端上了切成片的黑面包和一小瓶伏特加。伏特加是给爸爸喝的,有时候也会给他喝一口,热辣辣的烈酒能让人的身体在最冷的天气里也立刻暖起来……慈爱温柔的爸爸和妈妈,要是他今天晚上冻死在了这里,他们该多伤心啊!孩子想到这里几乎就要抽泣起来。但他不敢哭,因为眼泪挂在脸上会冻得像刀割一样疼,所以他只能用力攥住拳头,咬牙憋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短暂的悲伤和脆弱并没有击倒这位了不起的小男子汉。尽管肚子饿得隐隐作痛,寒冷让他瑟瑟发抖,手脚冻得冰冷麻木,随着体力的不断下降,他的视线和神智也开始逐渐模糊,但他还是艰难地、吃力地朝前迈着他那双沉重得几乎提不起来的腿。直到他筋疲力尽,几乎失去知觉。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许多绿色的幽灵,漂浮在夜空中,做出许多夸张的动作,冲着他张牙舞爪。

“它们要带走我的灵魂吗?”孩子喃喃地说。

然后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孩子循声望去,惊讶地看到冰原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孩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是的,他没看错,是有一个人影!孩子下意识地朝那儿走了两步,但随即又停住了。那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映着幽绿色的光,孩子感觉到那人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谁?”孩子问。

人影没回答。

“你……你是死神吗?”孩子又问,这一次他的声音在颤抖,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已经害怕得接近绝望了,“你要带我走吗?”

人影定了会儿,摇了摇头。

孩子愣愣地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人影的回应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那您知道西波尔村该往哪儿走吗?”

人影点了点头,接着孩子听到了一个清冷的声音:“跟着我。不要跟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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